第04版:文苑 2023年05月12日

熊出没

《只争朝夕赴新程》 顾智勇 作

  

  

  ◎哈熊出没的山谷,名曰:“哈熊沟”!天山胸怀博大,由东至西,或由西至东,延绵数千公里,横跨欧亚大陆、横亘亚洲腹地。哈熊沟位于天山北坡,距离乌鲁木齐市约70公里。身高近两米的哈熊,在此,或曾经在此,我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:“真的有它生存的空间吗?”萨米尔云淡风轻地将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打熊记梗概说完了,我听得入神、入迷……凡是过往,皆为序曲!突然,我那颗驿动的心这样幻想——若是某一天走在可可托海的小路上,能否幸运地遇见哈熊?青山绿水,环境好了,天山南北处处皆是“哈熊沟”!想象的翅膀,思绪潮涌,将我带到了无穷无尽的诗和远方……

  ——刘妍

  

  最美人间四月天。杜牧诗曰:“朵朵精神叶叶柔,雨晴香拂醉人头。”朋友邀约去哈熊沟徒步,仅听名字就很有趣。哈熊出没的山谷,名曰:“哈熊沟”!天山胸怀博大,由东至西,或由西至东,延绵数千公里,横跨欧亚大陆、横亘亚洲腹地。天山南北任你驰骋,沟沟壑壑多,弯弯绕绕,多到眼花缭乱、乱到妙趣无穷!哈熊沟位于天山北坡,距离乌鲁木齐市约70公里。这在日行千里的新疆,算是邻居之间的距离。身高近两米的哈熊,在此,或曾经在此,我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:“真的有它生存的空间吗?”

  哈熊沟有草地、河谷、坡地、山峰、云杉,还有栈道。栈道像一件长长的铠甲,保护着草地不受踩踏、不受侵犯。进入森林防火期,出入哈熊沟受限,多处检查,严禁火种。朋友见我的游玩情绪不高,突然说:“我带你见个人,他父亲曾与哈熊有过殊死搏斗!”这一提议,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致。此人叫萨米尔,现在富蕴县可可托海镇。提及可可托海,只知功勋矿、只知养蜂女和牧羊人是不够的!这里还隐藏着一段真实的故事,故事的主角是人,反派是身高两米的令现代人陌生或有些畏惧的哈熊。

  四季转场是哈萨克牧民沿袭了很久的生活传统。生长于此的羊和草非常聪慧,无规则却胜过有规则,自觉地行走和生长——羊走羊道,草长草道。世间本无路,人走多了就成了路;同理,世间本无羊道,羊走多了就成了羊道。夏牧场一般在高山河谷,那里的草甸在阳光雪水滋润下疯狂生长,水草丰美的地方自然就是牛羊马的天堂。1961年8月中旬,恰逢盛夏,突降数场大雪。异常气候让牧民和自然界大大小小、高高低低的动物、植物措手不及!较大体型的哈熊,没有丝毫心理准备、食物和能量储备。见雪心慌,情急之下,萌发破圈叼羊的念头。当时,县里成立了牧业工作组,一位名叫邹立玉的同志带队负责。他们白天转移、晚上守夜,到了第四个夜晚,哈熊饥饿难耐,实在坚持不住,突袭了羊群。数声狗吠将打盹的邹立玉惊醒,操起长杆步枪,跳上哈熊后背,一枪直穿其腹部。步枪每打出一颗子弹后,必须有足够的时间上膛……老话说,狗急跳墙。着急了,体型高大的哈熊也懂得跳墙——它反扑邹立玉,其头皮瞬间被左右两只大熊掌扯了下来!

  人命关天、生命至上,情况万分危急!此时,犹如天降奇兵,松树林里闯出个彪形大汉。大汉斜挎步枪,骑着骏马,“突突突”地从河面飞驰而来。邹立玉在恍惚中听见两声枪响,哈熊笨重地倒在了地面上。来者名叫哈不都马力克,勇敢魁梧的哈萨克人。他是羊一队的队长,浓眉大眼,络腮胡、大圆脸,年过半百仍精神抖擞,一个顶数个。想必年轻时,是人见人爱的帅小伙。人,光外表漂亮,充其量称为“徒有其表”。哈不都马力克有勇有谋,面对红了眼的哈熊迎难而上,做好了肉搏的准备,所幸,两枪快速结束了哈熊的痛苦!

  哈熊栽倒在地,四脚朝天。而医救受重伤的邹立玉同志的艰难过程才刚刚开始。在树丛中被扒出来的血肉模糊的人,早已昏死过去。坚强的哈不都马力克见状,淌下了男儿热泪!与死神赛跑,容不得任何迟疑。一番商量后,决定兵分两路,一路骑马到县里请医生,剩下的人朝医院方向进发,用担架抬人走夜路。说起夜路,众人提心吊胆。夜的大幕之下,山高路险,悬崖边,白天羊都不走的路,如同刀尖上的舞蹈,发生意外的概率非常高。此刻,伤者失血过多正处于休克状态,命悬一线!牧民、战士,年轻的、年长的、有血性的男性,轮着换,担架一直在前进。刚走出山口,只见公路上已停着一辆救护车。眨眼工夫,车载着伤者到了医院上了手术台,考虑到伤者以后的生活和生存质量,还要尽可能不留疤痕,鉴于当时的医疗条件,医护人员做了最大努力。

  邹立玉挺了过来,这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结果!萨米尔云淡风轻地将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打熊记梗概说完了,我听得入神、入迷,沉浸在各种画面感的情节中。人与哈熊共生、共存、共竞争的真实经历,今天听着极富传奇色彩。可我知道,这是个真实发生的事件。讲述者萨米尔是哈不都马力克的儿子,可信度较高。可可托海这片神奇的土地,由此多了一分想象、一分好奇,多了一段多民族交融互助的鲜活典型个案,历史会铭记!

  凡是过往,皆为序曲!突然,我那颗驿动的心这样幻想——若是某一天走在可可托海的小路上,能否幸运地遇见哈熊?青山绿水,环境好了,天山南北处处皆是“哈熊沟”!想象的翅膀,思绪潮涌,将我带到了无穷无尽的诗和远方。艾青的诗《我爱这土地》云: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,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!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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